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透,晓月楼里已是灯光点点。

    珍珠指挥着几个粗使丫头和仆妇将准备好的木箱包裹抬到二门,再由珊瑚看着家丁抬上车,饶是行李精简了不少也还是装了整整一车。

    等云浅起床吃了早饭,外面也已经收拾好了,珍珠挑帘进来,忙碌一早却不见丝毫的疲惫,冲着云浅微微一笑。

    她是云浅的贴身丫鬟,伺候傅七姑娘是手到擒来...

    嗯...手到...擒来。

    由于这是云浅到了这以来第一次出门,也是是第一次被珍珠伺候...云浅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鸡仔...随着珍珠拎起放下衣服就多一层又一层。

    穿衣穿鞋,梳头戴帽,走出正屋的云浅看了看珍珠的小胳膊,实在想不出是怎么把自己拎起放下,又不会在拎起的自己的时候让自己有一点点不适呢。

    她抬头感叹老天怜我,要是托生成个大丫鬟,怕是只能自断双臂才能过关了。

    秋风已凉,云浅许久没有出过门,现在被小风一吹,才知道这里外三层还是很有必要的,小身子刚刚一颤,珍珠就利索的将她抱了起来,浅色小斗篷上兜帽一扣,一下就把她罩了个严严实实。

    角门上车马以备好,两辆马车里一辆装了满满当当的箱子,一辆是给云浅并两个丫头准备的。

    珊瑚在半路跟珍珠倒了个手,直接把云浅抱上马车,小姑娘站在车上也就比珊瑚高了一块。珊瑚伸手给她整理了一下兜帽,到底露出了几分不舍之色,没说话,眼泪却滚了下来。

    “姑娘,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分开...”

    云浅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轻轻给她擦擦眼泪,

    “别哭,风吹了眼睛疼。”

    珊瑚点头,眼泪却越来越多,“她们都是瞎了眼,姑娘,姑娘明明就是长大了。”

    “姑娘!姑娘!”胡妈妈一声比一声高,背了个大包袱急匆匆的跑过来,“奴婢起晚了,走的这样早,竟没人交代奴婢一声,险些误了时辰。”说完还瞟了珍珠一眼,心说这个死丫头,不声不响一肚子坏水,竟是想把她偷偷扔下。

    珍珠笑笑:“今儿要出门,自然是要早些出门,妈妈劳累,小丫头们不敢吵了您。”

    胡妈妈冷哼一声:“如此倒是要谢谢珍珠姑娘的体贴了,只是我们做奴婢的,要以姑娘为先,云洲城到梨花庄要走上一天,耽误了时辰可是罪过了。”

    珍珠含笑,“惦记着今日有事,倒是寅时就醒了。”

    胡妈妈一窒,索性不再说话,扭着身子就准备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