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搬去哪?怎么搬?儿子,今天你不会是中暑了,昏了头吧?”任音诧异的摸了摸任情的额头。

    “娘,我好着呢!”任情啼笑皆非。

    他握住任音的手,轻声解释:“今天去县里,本是想和兴哥探访几个有门路的同窗,看看干旱的区域有多大,却不想……”

    任情将在县里寻访同窗,同窗却多数迀徒的事情说了。

    “……加之县尊大人十分反常,我们判断这次大变波及范围、持续时间肯定都是罕见的。”

    “这……”任音有些明了,又有疑虑,“虽说这个推测合情合理,可是,这天下竟有谁能未卜先知不成?”

    这,就是不知情人眼里的不解之处了,所以,任兴才不能下定决心,因为他不知道,这世上真的能“寒江域连年大雨,绵绵不绝”,如果知道,恐怕他会比自己更坚决,连夜都要收拾行李跑路。

    “是的,娘,虽然我没见过,但是我肯定有人能够造成这样的大变,娘你还见过。”

    “人怎么能造成这样的灾变?”任音表示不信,“如果真这样,恐怕就是改朝换代了。”

    “娘想想我们任家的老祖宗,传说我们老祖宗是个能凭空造物,呼风唤雨们神明,虽说我们已经遗失了许多家族传承,可这个传说却是真实的。”任情肃穆着脸,俊美稚气的脸上满是正色。

    任音满心的荒谬被儿子的神色压回肚里:莫非传说竟还是真的不成?自来以讹传讹,传到后来当事人都以为是同名同姓另一个人,这样的事才是常态,难道自家竟有诚实的美德代代相传不绝?

    却听任情又说,“两年前在我们家逗留片刻的乔姐姐和路姐姐,也是神仙中人。”

    任情说着,走回自己的卧房,从箱子里拿出珍藏的那支荷包牡丹。

    水灵灵的花娇艳欲滴,夏季的暖风微微拂过,花瓣儿还颤了颤。

    “这支花——娘你见过的,我收了两年了,颜色如故。”

    将花递给任音,任情接着说:“这两位姐姐便在青凤城,不管如何,如果到青凤城可以见到乔姐姐,想必发生什么事情也就知道了。”

    任音摸着这花朵,沉思了片刻,便点头同意:“既如此,便安照大郎你的意思办吧!”

    她过了会,又说:“既然事情还不确定,你也不要强求兴哥儿和你一样想,等见了乔姑娘,如果事情真这般严重,我们再找人送信回来就是了。”

    任音却是为儿子考虑,长途迁徙不是小事,如果真有大灾变还好,族人可能当时有些怨言,之后定然感激;可如果推测错误,大郎当如何立足?所以她退了一步,想要到青凤城再看看情况。

    任情自然点头赞成,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本就是他习惯的处事之道,真要他古道热肠,他可做不到,像现在,他提了一句,别人不听,自然算了,难道还喋喋不休,一直纠缠?想得美,又不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