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外袍解得磕磕绊绊,好一会儿都没弄下来。

    正当她开始有些心急时,被穆淮按住了手。

    “你是皇后,不必做这些。”

    话音一落,便有宫人上前为穆淮解下外袍。

    姜宁灵的手顿在空中,片刻,又若无其事般地收回了身侧。

    若竹帮着姜宁灵解下繁复厚重的衣裳与首饰,一番梳洗过后,又回到了榻边。

    姜宁灵在府中原是个磨磨蹭蹭的主儿,沐浴泡·澡泡上半个时辰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不过今日里她可不敢由着性子慢慢来,与若竹兵荒马乱了一阵后,披上一件素色的中衣就快步出了来。

    原是担心穆淮等得不耐,不曾想出来后往榻边一看,并无人影。

    若竹四下一看,见门口候着的宫婢似是方才随着穆淮一道来的,便快步上前,想打听打听穆淮的去向。

    姜宁灵站在榻边,见若竹与那宫婢低语了几句,又快步回来,在姜宁灵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得若竹从那宫婢口中得来的消息,姜宁灵倒有几分诧异:“陛下仍在浴池中?”

    永安宫作为皇后的宫室,内有一个浴池倒算不得什么太稀奇的事情,叫姜宁灵诧异的,是穆淮居然待在浴池中这般久。

    在她的印象中,穆淮不是一个有这般闲散心情的人。

    姜宁灵迟疑一瞬,决定去那边瞧一瞧。

    若是再干等在榻边,未免显得有些傻了。

    永安宫内这浴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容两个人绰绰有余,却又不显空荡,四周陈设也华丽精美至极,不难推出当初修建之人意谷欠何为。

    姜宁灵绕过门口的黄花梨雕山水屏风,便不再往前走了。

    她站的这位置,既能让里面的人看见她身影,又不会显得冒失唐突。

    果然,她将将站稳,便听得里边儿有脚步声靠了过来。

    “娘娘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