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回来的郁雪,这几天一直有些精神恍惚。

    华鼎的股票大跌,市值蒸发了十几个亿,公司里人心惶惶,还有人跳槽离开。

    而她的工作,无形之中似在转移,公司派了新的人来接手,她怀疑公司是想用这种办法架空她。

    她很冤。

    在警局里她守口如瓶,就换来这么个结果吗?她不甘心。

    正自思量中,有女同事敲敲她的桌子,“郁姐,高董事请你过去一下。”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吗?

    郁雪诗图通过传话人的态度,探悉高董事的态度。然而眼前这张打了玻尿酸的脸,整个一面瘫,她读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站起,提气,郁雪向着高如海的办公室而去。

    办公室很大,黄花梨木的办公桌,休息区也是黄花梨木,一侧还供奉着财神,熏香袅袅。很多人信风水,信财神。高如海就是典型代表。他今年六十多岁,但平日生活自律,一点也不显老态,可谓精神矍铄。

    “坐吧。”高如海指着太师椅。

    郁雪挨着椅子的前三分之一坐下,双腿交叠在前,一点也不丢礼仪,同时以余光打量高如海。“高董,您叫我什么事?”

    桌子上摆着功夫茶,高如海端起了茶壶。郁雪连忙接过,“高董,我来。”

    茶是事先沏好的,郁雪给两个人各满了一杯。

    “郁雪啊,来公司多久了?”平平淡淡地开场,像是亲熟的人话家常。

    郁雪握着莹莹绿绿的茶杯,敛着眉,“高董,算上实习,三年了。”

    高如海“嗯”了一声,微眯着眼睛,追忆往事的模样,“说起来,你是公司里晋升最快的职员了,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郁雪心里有答案,但和领导交谈,总是要保留三分。她笑,谦虚得体,“我除了比别人更努力,也没什么了吧。还请高董告诉我。”

    “光有努力是不够的,蠢笨的人再努力,还不如懒惰来得好。你努力,又聪明,有野心,有抱负,所以我才安排你去帮着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高如海的观点很犀利,但听在郁雪耳朵里,仍是一枚不定时炸弹。

    郁雪巧笑,“高董,虎父无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