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越是靠近越是浓烈,看来应该是这儿了。

    山洞石壁,凹凸不平,很是干燥,秦挽依正往里边走着,忽然绊到什么,一个踉跄,直钻而去,扑倒在地上,撑起身抬起头一看,没想到过道之中,也躺着不少人,个个眼窝深陷,出气多进气少。

    慌忙爬起身,秦挽依尽量不与这些人靠的太近,匆匆忙忙往里边走去。

    山洞不深,也就二十丈左右,但腹地大,里边容纳了不少人,个个哀嚎不已,病情虽然严重,但比起外边的人而言,稍微好些。

    山洞里边,有一个圆台,被半尺来高的石头围着。

    圆台上边,摆着好几个窑炉,窑炉上边架着药罐,窑炉中冒着枯枝燃烧的烟雾,药罐中则是冒着热烟。

    此刻,有两道身影,正在猫着腰,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正掀着盖子,查看药熬得如何了,另外一个,似乎带着病态,一边咳嗽,一边擦汗,一边对着窑炉口摇着扇子。

    这两人的申请,都带着一丝绝望之色,却又没有放弃。

    圆台下边,散落着一些馒头,燃着黑灰,仿佛搁置很久了,有两只老鼠,在撕咬着,却是无人问津。

    圆台后边,有一批药材,也是散落着,很是杂乱,然而药材种类很少,根本无法满足治病所需。

    秦挽依的眉头,自看到悬崖上边的境况以来,就没有舒展过。

    隔离了病人,却没有好好治疗,完是自生自灭,两个大夫,能顾得了多少人,如今也是无暇自顾,这与间接谋杀有什么区别。

    走到圆台旁边,灰头灰脸的人抬起头“想喝药,再等等。”

    说完之后,这人便没有理会秦挽依了,另外一人,则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秦挽依走上圆台,这才看清,圆台上边,还有几个木桶,里边盛着水,然而水上漂浮着不少黑灰,看着很是浑浊。

    “不行不行,都不行。”灰头土脸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一脚踹了窑炉,药罐顿时碎了一地。

    秦挽依被吓了一跳,然而地上躺着的人,却是纹丝不动,没有半点反应,仿佛习以为常。

    踹了一个不止,看到还蹲在地上摇扇的人,他毫不留情地将药罐踢了出去,药罐落在地上,熬了一半的药,溅了一地。

    “要试的都试过了,根本没有用,还熬什么药。”

    然而,蹲在地上的人,没有一点动怒,被踹了一个再熬另外一个,神情有些呆滞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