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状况,你爹还在牢房里边,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外边瘟疫横行,你出去能做什么,还是想着被抓到悬崖算了!”袁氏没有婉言相劝,语气强硬,对自己的女儿尚且如此,更何况对其他人的女儿,看来也不是好相处之辈,难怪性子温婉的秋韵水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脱离秋家恳求孙遥带她走,可想而知,实在难以在秋家呆下去了。

    “那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秋梨雨一脸不耐,左手换了右手地撑着下巴,无论哪个姿势,都很难受,“若不是爹,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我快要出嫁的时候出事,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吗?”

    “没你爹,你能嫁给县太爷的儿子吗?”男尊女卑的世界,果然,即便秋炳程出事,即便袁氏再精明,都是维护秋炳程为先。

    “现在因为爹这事,县太爷都来退婚了,与我们划清界限,我是不是还得感谢爹啊?”秋梨雨大声嚷嚷,心中憋着屈,“成为众人笑柄的是你的女儿我又不是你自己,你当然会这么说了。”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笑柄吗,秋家都成了笑柄!”提起这事,袁氏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满是不甘,“哼!那个老东西,当初收礼的时候手软,现在出了事,就是手硬,一点情面也不留。”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连说一句都不行吗!”秋梨雨瞪着眼睛,连带着对自己的娘亲,都是不待见。

    “说说说,现在是怨你爹的时候吗,帮不上任何忙就算了,还在这里瞎嚷嚷,还嫌家里不够乱吗?”秋梨雨哭诉,袁氏没有安慰,而是说一句顶一句,仿佛定要将秋梨雨的气焰压下才是。

    “我怎么知道怎么帮,你又没说,而且你自己不还是坐着干等?”秋梨雨白了一眼袁氏,嘴里轻声嘀嘀咕咕碎碎念着。

    “现在衙门里边只是关着你爹,没有开堂,没有审问,又不让探监,完把你爹隔绝起来,那个老东西也没有顾念两家多多少少的情分,帮不了也就算了,居然连个消息都不递。”袁氏想不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知道女儿受了委屈,但自己又何尝不是乱着,如今秋家走的走,跑的跑,成了一盘散沙,风一吹,剩下没有多少人了。

    “你不是说,这是七王爷的意思吗?”秋梨雨蹙眉道,“这个时候,瘟疫肆虐,一定是七王爷缺钱,想借此赚点银子。”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只是我跑过宋王府,本以为七王爷也是这个意思,但我跑了几趟,七王爷都是闭门不见,拒见任何人。”袁氏为此少不了奔波忙碌,从中周旋,然而,这事就这么不冷不热搁在那里,“现在瘟疫这么严重,七王爷也顾不了这事了。”

    “这么说来,就真是爹的问题了!”秋梨雨断定道,“当初七王爷过来借药材的时候,爹就是不情不愿的,现在闹出这事,一定是爹在药材里下毒了。”

    “啪”的一声,袁氏挥手就扇了秋梨雨一个耳光,秋梨雨的脸上,顿时惊现四个手指印。

    “混账东西,你什么时候能用脑子想想!”

    秋梨雨捂着半边脸,一脸恨意“你竟然打我,如果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你说啊!”

    “这批药材出自你爹之手,谁会蠢得给自己找麻烦,这事摆明了就是陷害。”袁氏凶狠归凶狠,但脑子清醒的很,也有主见,看来秋家没有倒,袁氏居功至伟。

    “有本事,你把主谋找出来啊,拿我出气,算什么!”秋梨雨听不进袁氏的任何话,一门心思钻到自己的立场,甚至没有想过牢房之中的父亲会怎么样。

    秋韵水的双手握紧成拳,若不是袁氏抽了秋梨雨一个耳光,秦挽依不知道秋韵水会怎么做。

    就算父亲再怎么不对,但在这种情况下,不去考虑家族利益,如何营救,居然诬陷自己的父亲,这个秋梨雨,还真是不敢恭维啊。

    “你们是谁,躲在这里做什么?”正当秦挽依和秋韵水两人藏在走廊拐角处偷看偷听的时候,不知道背后什么时候已经有人靠近,突然质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