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祗倒不是惧这个任务。

    只是略感奇怪。

    他少时曾在长鸣山上出过意外。

    彼时江棠两家一起登山,十四岁的棠栀长得水灵灵,但作精本性在那时就早初露端倪。

    那一年长鸣山上开满映山红,棠栀非要他去为她采一朵,小姑娘眼尖,非要山头上开得最艳最红的那一朵。

    江祗不愿,棠栀就威胁他:

    “你要是不给我摘,我就告诉赵姨,你刚刚偷亲我!”

    从现在看来,这威胁十分无力。

    但对当时的江祗有奇效。

    他讨厌她的作恶多端,又怎么可能会偷亲她。

    他咬着牙,为她去摘山顶边沿的那一枝又明又艳的映山红,长鸣山山顶暖风温柔,他脚下碎石因踩踏发出稀稀落落的响声,江祗硬着头皮,摘下了那朵映山红,再转身时脚下石子滑落,他整个人被那石子带着咕噜噜滚下去。

    等到大人们惊惶失措地赶过来时,他的小腿被林间树枝划伤,脸上也挂着彩,是个灰头土脸一身伤痕的土娃娃,手里攥着那朵棠栀要的映山红。

    由此可见这些年他对她的不喜都是有迹可循。

    那事儿除了给他的小腿上留下一道疤之外,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倒是成了棠栀的心结,此后就算拉着他去旅游,棠栀也永远会pass掉登山的景点。

    这回她主动选择了长鸣山,看来对这个同心锁抱了很大的期待。

    车内的冷气打得很足,江祗还是觉得烦躁。

    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紧抿了下唇。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两次。

    终究是要分手的人,那同心锁再好,也不可能属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