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家那个嘴碎的婶娘是不是也说过?”她忽然凑头过去问道。

    桑母刚好坐在她的另一边,闻言面色一变,扭头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她说了叫你听见了?”

    “嗯啊,那会儿她不是在我们小学门口摆摊卖番薯饼么,我跟姐姐去买,她就说......”桑落酒想了想,掐了个兰花指,做张做致起来,“哎呀,桑嫂子真是贤惠啊,不是亲生的也照顾得这么好,看阿萝这张脸水灵的。”

    她刚说完,满桌人除了她和桑萝,全都面色大变,惊疑不定。

    “......阿萝,你早就知道......了?”桑母不安地看向大女儿,要真是这样,过去的十几年,这个孩子心里到底存了多少压力啊?

    对自己疼爱关切的父母其实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那她的亲生父母到底在哪里?

    而且,桑老太太对两个孙女看似一碗水端平,实则还是有点小偏心的,如果都是亲生的,还能跟自己说是因为妹妹年纪小,所以长辈偏宠些,可是要不是亲生的呢?

    她根本不敢想象桑萝感觉到这种不平等之后,会是什么心情,哪怕她和老桑已经尽力弥补,但是......

    面对养母关切担忧的目光,桑萝心里一暖,笑着摇摇头,“没有,不知道。”

    大家又愣了一下,“怎么会......”

    “阿鲤骂回去了,说是三婆看着我出世还剪了脐带的,要是她不信,她就去跟华婆婆说说,到底是三婆说得对,还是华婶说得对。”桑萝笑着解释道。

    桑伯声恍然大悟,“你们华婶很怕她婆婆,刚嫁到我们那里的时候,她就因为爱说闲话,大冬天天寒地冻的时候被婆婆赶出来过。”

    桑萝嗯了声,笑起来眉眼柔和极了,看着桑落酒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啊,所以后来华婶再也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大家松了口气,桑母又看向身边的小女儿,揪着她的耳朵问道:“你为什么回家不告诉我和你爸?还有,三婆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样的话?”

    桑落酒缩缩脖子,小声辩解,“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还说什么,再说告诉你们,我肯定会挨骂的。”

    顿了顿,神色又变得赧然,“三婆带我看过母狗生崽,帮忙接生,说人也是这样生出来的,我又不知道姐姐真的不是......”

    她挣脱母亲揪自己耳朵的手,耸耸肩,垂下眼来,喝了最后一杯酒。

    然后又抬起头笑笑:“我明天还要上班,得先回去啦。”

    说着她又问:“妈妈,爸爸,你们去我那里住吗?”

    “阿鲤,今晚在阿姨这里住吧?”魏太太连忙出声挽留道,“换洗衣服都有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