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准将慕如烟按在清漪园中的假山石壁,用手掐住她的咽喉:“你这次回国都,究竟什么目的?”

    月光如鬼魅般照到两人的影,石壁映出一片凄清惨白的光景。

    慕如烟默默望着他如冰的眼眸,发觉从这看似艳丽文弱的文官身上竟也能迸发出如此剧烈的力量。

    他父亲曾是慕如烟母亲执政时期的肱骨重臣。如今,他们一个是将军,一个是朝臣。而此刻,这些渊源与身份都已经在月色下化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本身。

    自从上次紫微殿一别,他心里就一直忐忑着,以至于当晚就去劝好友对慕如烟远离。

    质问她这番话,着实等了好久,今日终于得了机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邹准冰冷睨视,“他看不透,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你可是把他当作你手中的棋?”

    见慕如烟不答,他嘴角一抹冷笑,继续道:“还是……你们兄妹俩的棋?”

    慕如烟长睫微颤,一瞬间脸色像石壁上的月光那样惨白。

    过了许久,凉月照到她唇间清冷的笑意,带着分轻巧戏谑的语气:“在我府上,掐我脖子……你没病吧?”

    邹准双眉微挑。

    慕如烟唇角上扬:“你知不知道,以我的身手,动一动指头就能至你于死地。”

    邹准忽觉自己背部被什么尖锐利器抵住。

    原来她早就准备了防身匕首。

    “……”

    玩大了……

    那个……

    月色下见她笑得幽魅,感觉身后利器似乎加重了力道。今日邹准一身黛蓝色锦袍,夏日衣衫轻薄,哪抵得过利器穿入。

    只一瞬,方才还义正辞严的邹大人就没出息地举起双手立正站直,一脸识时务地做乖巧状。

    又一瞬,他便更没出息地发现,慕如烟手上拿的哪是什么匕首利器,那不过是她方才随手从树上摘下把玩的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