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鸿羽这话一出，即便是黎轩也差点喷了。他慌张地摆手，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那般，“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白鸿羽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摇摇头，道，“最好如此。”
他取出了一片小木片，沾上了自己的血之后，丢给黎轩。黎轩认得出来，那是之前白鸿羽说订立契约的时候，让他拿的木片。
他看了看白鸿羽，二话不说刮开自己的手，将自己的鲜血染上去。
白鸿羽看着木片消失，化作契约将他们连接在一起，虽然点出了这小子的讨好心理，但他似乎没打算改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挺好。
黎轩这个人很容易看懂，所以他所说的那些过去，不会是说谎。对于白鸿羽来说，算是排除了一个不稳定因素。
若是黎轩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坚定地站在他这边的话，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缺什么就渴求什么，如果黎轩想从自己这里获得认同感和归属感，那这段时间内可以保证他的忠心。
这种被忽视的孩子有几种发展方向，一是成为任劳任怨的“乖孩子”，二是不挑食，只要谁能给他想要的东西就效忠谁的“浪荡子”，三便是离经叛道，带着不甘与愤怒的“坏孩子”。虽然人的性格千奇百怪，也不是没有走别的路线的。但总之大部分可以用这三条路归类。
黎轩介乎于“乖孩子”和“浪荡子”之间，他缺乏承认与亲情，目前选择了自己，虽然也不是没有倒戈其他人的可能性，但白鸿羽会按死这个可能性。
至少在太清仙宗内，黎轩很适合成为他的传声筒。
他没有告诉黎轩檀渊契的真相。这点小小的防备还是要有的。不过他怀不怀疑就是另一回事了，反正这影响不了他们无法互相伤害的事实。
不过黎轩倒是让白鸿羽发现了檀渊契一个小小的缺漏。
按理说，有檀渊契在，他们是无法互相伤害的，但来到太清仙宗至今，他有捏过黎轩的鼻子，爪子施力也能让他喊疼，黎轩也曾因为他的命令而受伤。
这一点他以前就发现了端倪。檀渊契的效果似乎并不是排除伤害，而是弱化伤害。若是订立契约的双方实力相当，那么他们彼此之间的出手不会对对方造成任何损害。这是檀渊契神奇的地方。
现在看到黎轩的表现，白鸿羽觉得自己可以完全确定了，檀渊契实际上是将契约双方对对方的攻击给弱化了。如果双方势均力敌，那么攻击会被弱化到几乎没有的地步。但是自己和黎轩的修为差太多，自己仅仅比项君墨这种顶尖修士差一线，但是黎轩是个彻头彻尾没锻炼过的普通人。
哪怕自己想施加的力道被弱化了，也会影响到黎轩，让他感觉到疼痛。按照这个思路思考下去，他如果要顶着檀渊契强行杀掉黎轩，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白鸿羽看着黎轩那副傻傻的模样，啧了一声。
黎轩本来就伤害不了自己，自己对黎轩动手也不能完全豁免，这个檀渊契整出来真的有必要吗？
但想起黎轩今日的气人举动，白鸿羽突然觉得有必要。
如果没有檀渊契的保护，他万一太过生气把人给直接搞死了，就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