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瞧着快至年末,g0ng中添了不少花烛彩灯,挂了各sE帘栊绸缎,往来役使的g0ng人更为忙碌了起来,更别说执掌六g0ng的阮玉仪。

    虽则忙碌,却鲜见新帝来寻,她倒是觉着自在不少,可姜怀央那边却是有意晾着她,见小娘子丝毫没意识到,心中益发气了。

    温雉立在一侧,不断那眼觑着他,斟酌着开口,“陛下,今儿可要去长安g0ng那边?”

    他手中的笔一滞,冷声道,“不去。”接着又埋首书卷中。

    他倒要看看她何时会来寻他。

    长安g0ng那边却是不知晓这些的,暖日当喧,阮玉仪坐於庭院中打着络子。

    正有g0ng人送了对玉珏来,她看了眼,认得那g0ng人是新帝身边的,便问,“近来陛下很忙?”似乎许久不见他人影了。

    “是,”那g0ng人将头垂得更深了些,“陛下见这玉光润,正托了奴婢给娘娘送来。”她吞咽了下,不敢叫眼前人察觉其实是温雉以新帝的名义送来的。

    她接过那玉珏,在手中翻弄着看了会儿,照例下了赏赐。

    她其实并不缺这些,将这对玉珏装进络子里试了下,倒正好合适,“你说将这送去与木灵如何?”她随口问木香。

    方问出口,有想起御赐之物不可随意予人,因不再言语。

    木香闻言,浑身一僵,仍是笑道,“这对玉珏不若整玉瞧着圆润,前儿得的那块却更合宜些。”

    她微微颔首,深以为然。她打这络子,原也就是为了套那玉的,只是忽而见了这玉珏,又想到旁处去了。

    她吩咐木香去取了那玉来。待那玉呈至她面前,手中的络子恰好打好。

    她将玉放进络子里,浑圆雕花的玉石将络子撑起,像是拢住了月,莹润无絮。木香且不说,木灵既出了g0ng,大半也还是要嫁了人的。

    这嫁资一并送去倒缺了意趣,不若每次送些去,要她攒着,什麽时候有了心上人,想来也就攒得差不多了。

    想着,她眼中浮了些笑意,“将昨日写的那春联,并这玉一道给木灵送去罢。”

    木香听得鼻尖酸涩,双手接过那玉,应道,“是。”小姐念着的人,却不想已不在了,她所送去的东西,都没有真正叫木灵看上一眼。

    她怕小姐一直这麽以为下去。

    眼下还好说,到了後边,又该如何瞒。这一个个谎言越滚越大,最後怕是纸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