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纸人会动?
她体质与常人不同,又因庾相师的水符能见到鬼魂,可这……薄如蝉翼还会动的小纸人她没见过啊。
魏玲珑壮着胆子上前,拔下发髻上的一根细簪子,轻轻一挑开木匣子,躲在木匣里的小纸人鱼贯而出,场面着实惊人,吓得她转身就跑,还没跑出屋门,就被庾东溟拦下。
庾东溟眼疾手快地夺走她攥在手里的细簪子,免得她受惊吓误伤自己。
“那是我养的式神,性子温和,不会伤你,”庾东溟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信我。”
魏玲珑手紧攥着拳头,听到庾相师的话,平静下来。
缓缓睁开眼,瞧着庾东溟的脸,目光不由落在他的眼尾痣上。
“庾相师……”她盯着他的眼尾痣,昨夜,不是梦?
“你被吓到了,它们也被吓到了?”他将她的身子掰过去,手指着躲在柱子后头的式神,一个个叠着,虽没脸,可却瞧出了几分憨。
魏玲珑缩着脖子,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步子不由往后退,退到庾东溟的怀里,再无可退:“庾相师,我其实胆子不小,我平日走夜路,不点灯都能走,只是我没见过式神,第一次见,总需要适应……”
庾东溟眼神示意,让式神都退回匣子,式神很是听话,一个个排着队钻进匣子里。
“它们都进去了?”那么多式神都挤在那么小的木匣里,手脚都伸不开。
“等你不害怕了,它们就出来了,”庾东溟将细簪子别入她的发髻里,“我带你去书房。”他轻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书房方向走。
魏玲珑低头瞧着庾东溟手握着她的手腕,不由想起昨晚,脸颊飞上几朵红云。
魏玲珑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连带来的新衣服都忘捡起来了,就被庾东溟拉着去了书房。
庾东溟将彩绘的用具都端了出来,摆在桌上。
“庾相师,这是?”
“今日,我教你彩绘,也好让你静静心。”说着,他执起笔,轻沾了沾彩墨,落笔干脆,线条完美勾勒,寥寥几笔,相思子树跃然纸上。
他将笔递给她:“你来。”
魏玲珑接过笔,怔在原地:“我不知道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