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颜若也是在看徐青竹。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徐青竹总觉得心头一跳，有些狼狈的把自己的视线移开了。
那双眼睛太过于透亮了，让他真的生不出什么说谎的心思。
而且萦轩向来不是什么蠢人，这次他真的还能糊弄过去吗？
徐青竹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主动坦白。
“我中了火毒，上次你在马车里闻到的药味，就是我常年吃药压制火毒留下来的气味。对不起，先前一直没告诉你这件事，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颜若抬了下眸，“那你这次怎么就说了呢？”
“因为我不想骗你。”
就这么一句话，莫名让颜若觉得高兴了一些。
只是她一想到徐青竹身上还有火毒，原本生出的几分淡薄的喜悦，又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虽然不清楚火毒是种什么东西，但是凭着徐青竹需要常年喝药才能将其压制的情况，大概也知道情况不怎么好。
“什么是火毒？”颜若问道。
“火毒就是一种藏在体内的毒素，发作初始如同千万蚁虫在血肉里攀爬，带着无尽的痒意。而情况重些，就开始有了痛感，就像是那些原本只是攀爬的蚁虫开始啃食血肉。同时，周身如同烈火烧灼，体温会不断上升，所以就被称为火毒。”
别看徐青竹说这话的时候描述得有多轻描淡写，可她从这些简单的言语中，就能够听出这一定是承受了极大的痛楚。
她忍不住握住了徐青竹的手，眼眸里尽是心疼。
徐青竹回握住她的手，朝她笑了笑，轻声道：“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你别骗我了，疼痛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会习惯得了？”顶多只是承受能力提高什么的，但除非是人的痛觉消失，或者神经麻木，不然是一辈子都没办法习惯的。
徐青竹只是笑了笑。
颜若抿了抿唇，也没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在她看来，徐青竹身中火毒已经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了，现在火毒没有发作，还让他回忆那种感觉，那不是再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