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教师公寓楼外，季羽的心绪仍不平静，喘着气付钱下车。
左右扫了几眼，两手空空往院里走去。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才想起他那条被遗漏在商务车上的大鲫鱼。
也罢，好歹人回来了。
不经意朝楼上一瞥，十五楼的某个窗口，亮着灯。那是客厅的位置，韩昭周末没事的时候会坐在上面一边晒太阳，一边写课题报告，有时候看书。
季羽不自觉笑了笑，快步回家。
电梯刚到，人还没进门就已经闻到火锅飘出的香味，诱人的骨汤香气，混合着玉米的清甜，指引着他往那个方向走去。
钥匙转动门锁声响，韩昭从书里抬头，对上季羽的笑颜。
只是，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像只小花猫。
“去哪了。”韩昭放下书踱步过来，打量着季羽，“电话不接，长胆了。”
脱下鞋，看着眉目冷然，穿着灰色毛衣，周身镀上一层暖光的男人，季羽唇角一弯，笑着说：“今天画展人真多，特别挤，回来的时候差点没打到车。刚进门就闻到火锅味了，好香。”
说完，无意识地摸了摸后腰就去洗手。
话很多，走路的姿势也不对。韩昭皱了皱眉，跟上去无声站在门外，等着对方从卫生间出来。
季羽洗手的同时顺带洗了把脸，刚拉开门就对上韩昭凝视的冷眸，像是要把他盯出两个窟窿来。
“怎、怎么了？”季羽侧身绕过韩昭，“还不吃饭啊，真的很饿。”
话音刚落，身后疾风带起一股大力，季羽被韩昭反翦双手，两步摁倒在季羽房间的床上。
“你的腰怎么了？”
说话人声音冷淡，手已经撩开季羽的T恤，白皙背脊上地震那晚留下的淤青颜色变淡，并无其他伤痕。
韩昭的手还欲再往下拉，季羽惊呼一声直往前爬：“韩昭你干什么，别扒我裤子，有话好好说！”
身后人却闭口不言，手已停住，仿佛等着他自己老实交代一样。
“行行，我说我说，”季羽又提了提裤子，红着脸翻了个身对着韩昭，“在画展被人挤了下没站稳，腰磕桌子上了。诶疼，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