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文,有人发烧了怎么办啊?该吃什么药?”

    “谁发烧了?你家的小鸟?”

    “对,就是林亦,他都四十度了。我的家庭医生这周公休旅游了,你快过来帮帮我。”

    沈清皓站在柜子旁边,看着满满几抽屉的药又愁又心急。

    家里的东西全都是林亦收拾整理的,包括他旁边的药柜,铝箔纸板整整齐齐地码在柜子里,药片颜色从深到浅,说明书都被叠好放在下一层抽屉,他看了几张说明书,被什么氟什么氨酚搞得头晕眼花,越急越找不到退烧药和消炎药。

    一想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林亦,沈清皓简直如鲠在喉。

    “我正好在你家旁边买东西,马上就过去。你家都有什么药,你给我念一下听听。”

    “氟西汀、阿米替林、盐酸帕罗西汀、黛力新.....”

    “不是你给我念抗抑郁药干嘛啊,快找找有没有泰诺林、百服宁或布洛芬。”

    沈清皓连忙翻了一遍柜子,从第一层的抽屉里找出了几板布洛芬,“找到了,我马上给他喂下去。”

    “布洛芬一片就够!别喂多了啊!乱吃药可是会死人的!”

    沈清皓连声应了,拿着药几步跑上楼,小心翼翼地扶起林亦,轻轻晃了晃那人的肩膀,“亦,能听见我说话吗?”

    林亦只是虚弱地躺在他的怀里,双眼紧闭。

    他看着青年精致的脸庞,纤长的睫毛下掩着一片青黑,本就颜色浅淡的唇瓣透出死一样的灰白,他半抱着林亦,让青年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但即使离得这么近,他也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亦....”

    沈清皓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心房一阵阵的疼,他探了探林亦的鼻息,把耳朵贴在青年温热的胸膛上,直到听见他的心跳声才堪堪忍住想哭的欲望。

    “来....张嘴吃药....”

    他拿着药片喂到林亦嘴边,可昏迷中的人没有任何意识,只是牙关紧闭,眉头蹙起,像是在忍受什么剧烈痛苦一样。

    沈清皓拂过青年的眉,自己含住药片和水,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贴上林亦的唇,把药片喂了进去。

    他的鼻尖发酸,眼眶越来越红,两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坦诚相待已经让他习惯了林亦陪在身边的日子,青年总是温柔地照顾他,努力满足他想做的每一件事,他曾以为林亦无所不能百毒不侵,但其实青年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也会疼、也会生病、也需要别人去照顾他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