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盯着王瑾晨一动不动,眼睛望得出神。

    【“天后要称帝,日后江山要改为武姓,李氏宗亲怕是诸多磨难,但太平长公主不一样,天后欲要将公主下降给武氏,以天后的宠爱,加之李武两家血脉,无论是在武氏还是李氏当朝,太平长公主皆可全身而退,也必有权倾朝野的一日,这个人出身琅琊王氏,长公主亲自写推荐信必是想拉拢他,若有最受宠的公主相帮,何愁前途?”

    “可是他与萧至崇的七妹私下里已经定了情吧…女儿听闻萧公病逝之前萧婉吟还曾只身一人纵马飞奔去了江南,萧公病逝又被萧至崇派人带回来了,夺人所好会不会…”

    “你觉得他们两个出身悬殊,萧家人会同意这门亲事吗?你不知道那些世家将门第看得有多重,否则又为何会连皇室都瞧不起,功名爵禄于他们而言依旧比不上出身,将即便王瑾晨做了高官甚至是宰相,怕也是难成,况且如今萧氏举家都在戴孝…”宋之问转过头,疑惑的问道:“你见了他,不喜欢吗?”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们都不了解他…”

    “这个好办,为父不限制你出入宅第,你有两年的时间,”宋之问凑近小声道:“不过人心隔肚皮,你出去时多带几个下人提防。”

    “女儿知道了。”

    想着父亲的话,宋令仪便将车帘放下从马车内弓腰走出,“公子既然来都来了,反正坊中不禁夜,奴家知道这附近有家酒楼,可否请新科进士小酌一杯。”

    “还没有放榜,宋姑娘言之过早。”

    “王公子中第已是敲定之事,这边请。”宋令仪伸手示意。

    “我还没答应呢…”王瑾晨有些为难道。

    “奴家想公子才从宫内出来,身上应该没有带银钱吧,日欲幕,不知公子今夜要去何处歇息?”

    下马下得匆忙,又一直催促着小环归家,王瑾晨摸了摸腰间,分文未带。

    见人面露难堪,宋令仪进而道:“难不成公子要在外面过夜?这神都的夜色虽美,可风也刮得厉害。”

    “宋姑娘这番话,看来在下是别无选择了?”

    “奴家可没有强迫公子。”宋令仪收回手径直朝前。

    酒楼垂挂的长幡上除了一个硕大的酒字,还有两句用油墨写的诗。

    字有些潦草,王瑾晨抬头念着,“伊川桃李正芳新,寒食山中酒复春。野老不知尧舜力,酣歌一曲太平人。”

    “这是家父的诗,草书也是家父所题。”

    “宋姑娘。”迎上前的小厮似认识宋令仪,“您今日怎有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