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疑惑,萧恂蔫头蔫脑地回到了家。

    久麟院的廊檐下,容婆婆站在灯笼底下,含笑看着萧恂。萧恂的脚步顿了一下,又飞快地跑去过,“婆婆,我娘她……”

    “娘娘请大公子过去呢!”

    萧恂顿时喜不自禁,欢喜得有点同手同脚了,“这,这就过去吗?”

    “公子请!”

    萧恂跟在容婆婆的身后,从久麟院出来,穿过了整座王府,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才来到了东北角处的槛院。

    廊檐下,花楹打着灯笼等着萧恂,看到他来了,忙笑着上前来行礼,“大公子来了,快进去吧,娘娘等着呢!”

    “娘还没有睡吗?这么晚了啊!”

    “娘娘每天要到二更天才睡呢,这会儿也还不到时辰。”

    萧恂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道,“我不知道娘今日想见我,我方才,方才……”

    容婆婆笑道,“公子快别说,婆婆知道,公子是去偷偷地看人家姑娘了!”

    萧恂平日里脸皮子厚得堪比城墙,眼下,窘得低着头不吭声,任由容婆婆和花楹笑话他。

    一跨进屋子里,迎面便是一阵好闻的檀香味儿,屋子里温暖得很,地上一方宣德炉里头,升起了袅袅的青烟,薄烟的后面,容氏坐在红木镶云石七屏风罗汉床,朝他伸出手来,“快过来,让娘瞧瞧,长高了没有?”

    萧恂扑了过去,膝行几步,扑到了容氏的怀里,哽咽着喊道,“娘!”

    “这是怎么了?多大的人了,要是叫人看到了,岂不是笑话?”说着,容氏自己也红了眼圈儿,她摆摆手,屋子里,容婆婆和花楹轻轻地退了出去。

    “孩儿想来给娘请安,娘为何一直不让?难道过年了,孩儿也不能来看看娘吗?”

    “你知道,娘也不是不想你,咱们……到底不一样,何必给王爷添麻烦?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一年里头总能见几次面,要是惹得人注意了,反而不好。”

    “不就是庄氏吗?哼!”

    “不许这样!”容氏揉揉儿子的头,将他的头搂进怀里,“不能这样,若非王爷,你我母子没有今日,王妃无论如何都是王爷的嫡妻,别人如何我们不管,你不能对她无礼!”

    “孩儿知道了,孩儿现在就去请旨,孩儿领兵出去打仗,将来,将来总能打出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