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才回到宫里,被太皇太后立规矩,动了胎气,龙子不保的消息顷刻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李宝桢来传旨的时候,就站在大门口宣旨,谢眺当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袁氏要不是有人扶着,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天啦,我女儿在家里是怎么个金贵法,怎么,怎么,当上了皇后,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啊,这都六七个月了啊,先头不是还好好的吗?”

    袁氏喊了出来,一嗓子将晕过去的谢眺也喊醒了过来,他挣扎着走了两步,扶着谢明澄的手对李宝桢道,“公公,还请说细些,皇后娘娘到底如何了?”

    “动了胎气,服了药,这会儿正在休息。皇上说让谢阁老不要着急,请郡国夫人尽快进宫吧!”

    “我也去吧,大姐姐身子不适,我这当妹妹的,理应进宫服侍!”

    一道声音很突兀地响起,李宝桢抬眼看去,便看到一位穿着绯色遍绣桃花轻罗褙子的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李宝桢是什么人?宫里宫外见识的人多了,这女子年纪虽小,可,满眼的精明却是一点儿都不遮掩,这是在膈应谁呢?

    “哎呦,这是谁啊?说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可咱家却知道,二姑奶奶呢,那是嫁给了永新伯府当世子夫人,这不是三姑娘和四姑娘吗?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妹妹了?”

    李宝桢一眼就看出了谢从筠的心思,膈应得不行,对谢眺似笑非笑地道,“谢阁老,谢家如今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啊!”

    谢眺羞愧不已,谢从筠正要说话,谢洪已经赶过来拦住了她,朝李宝桢拱手道,“公公,小女不懂事,但小女也没有说错,小女乃是皇后娘娘本家的从妹。”

    “原是如此,都说皇上也有三门穷亲戚嘛,皇后娘娘多两个来历不明的妹妹,这原也没什么。”

    李宝桢说完,便不再搭理谢洪,他连认都不认识谢洪,自然不谈给谢洪什么颜面了,对袁氏道,“郡国夫人,您且收拾收拾,跟着咱家进宫吧!”

    “是,公公请稍候!”

    袁氏迫不及待地去了后院,谢眺陪着李宝桢去七谏斋坐着等。

    谢知倩和谢知莹都是脸色苍白,担忧不已,钱氏回后院的时候,一路都是双手合十,念叨着“阿弥陀佛”。

    谢从筠被谢洪提溜了回客房,却很不服气,她看到了母亲,便有了底气,一把甩开父亲,“父亲听到了没有,她根本就不讨太皇太后的喜欢,太皇太后一回来,她就动了胎气,可想而知。”

    “你以为,你一闹,宫里就会接你进宫?”谢洪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被妻子宠成了这副模样,“你可知道,来的是宫里的人。”

    “女儿也不是个傻子,来的是皇上的人,女儿就是要在皇上的人前露一把脸。“

    袁氏心急如焚地跟着李宝桢进了宫,她进了坤宁宫,迫不及待地就冲进了内室,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儿,一声凄婉的呼叫脱口而出,“湄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