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卧房门,他去了右侧的书案前。
昭月仰头朝外观望,见他大约是在写字。
“你,你还不睡吗?”
宋羡并未抬头,只专注着案上,“你若困了,可先睡,不必等我。”
“不不不,时辰尚早,我也不困。”
开什么玩笑,他未睡,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昭月起身,拨开帷幔走到书案前。
“咦?你是在临摹舒先生的字帖吗?”
宋羡笔锋一顿,抬头瞧她,“你认得出?”
“是啊。”昭月点点头,“秦妈妈最爱教我们如何附庸风雅,舒老先生的墨宝也拿来给我们品鉴过,不过是赝品。”
正品她也是瞧见过的,长宁殿寝殿墙上挂有一张她五岁时的画像,正是舒老先生亲自画就,还在上面提了诗词,她自然认得。
她站在他面前,他坐着,视线平视望去,她的寝衣丝质光滑,藕粉的颜色衬得容色如玉,整件衣衫只用腰间细带系着,稍稍一扯,便可褪下。
宋羡的鼻息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喉结微动,“你用了淡颜香?”
那香味初闻只觉如春日新雨般清浅,慢慢的却变得热烈浓郁起来,像是一下闯入了骄阳绽放的梨园。
热烈而妩媚的香味从四肢百骸侵袭而来,让人轻易招架不住。
“是竹青给我用的。”昭月见他双眸微沉,以为他不喜,立刻便道:“我再去沐浴一次!”
“不必。”他叫住她,神色如常般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冷茶入喉,霎时清醒。
见她依据局促站着,他道:“来帮我研墨吧。”
昭月自然乐意,走到他身侧,用清水滴在砚台上,白皙的手指捏着墨碇,不轻不重转着。
上好的墨香很快就掩盖了那股勾魂摄魄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