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血的罗小水晕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鸟儿的叫声。
四周很安静，罗小水昏昏沉沉睁开眼，所见是茂密的枝叶与从枝叶间漏下来的阳光。
的确是鸟儿的叫声。
他确信了自己的听觉，又眨了眨眼确信自己的视觉，当终于完全确信自己身处一片茂密的森林后，他腾地坐了起来。
“又是梦境？”
罗小水记得之前还在蜃国看到一场血雨降临，此刻却又坐在被灌木围绕的草地上，这令他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海边玻璃小屋，怀疑自己又做梦了。
可当他直起身朝周围看去时，却见到了倒在旁边不远处的万流真人。
万流真人一身狼狈，原本束得整齐的头发，像是被牛啃了般，散乱不说，还东一缕西一坨，长短不一坑坑洼洼。
而他的身上，那一身镶着金丝体面至极的长老服，更是像被烧过一遍，到处都是洞。如今的他，看起来哪还有秋水圣地大长老的模样，说是凡间一个糟老乞丐，也绝无人会怀疑。
梦里怎么会出现万流真人？
罗小水爬起来走了过去，坐在万流真人旁边，眼看对方紧闭双眼，显然不是处于沉睡就是陷入昏迷。
犹豫了会儿，罗小水拍了拍万流真人的脸，叫道:“大长老？大长老，你醒醒！”
万流真人□□着，缓缓睁开了眼，当看到罗小水后，搓了搓脸，道:“你醒了啊？”
“……”罗小水无语，心说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
他道:“大长老，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出来了？”
万流真人在罗小水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他环视了一圈周遭，苦笑了下，道:“哪有那么顺利，这里是蜃国那座塔的内部。”
“塔内？”罗小水一滞，问道:“这里分明……对了，我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进了塔的？”
“你晕过去后，血雨绵绵不绝，我们发现那血雨有着极强的腐蚀性，除了那断臂的皮，一切沾上之物，全都逃不过被消融的结果。”万流真人情绪低沉地讲述道:“包括房屋——”
“房屋也会被腐蚀！”罗小水惊讶万分，脑筋一转，他顿时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来到塔内。
“不错。”万流真人仰头，透过枝叶看着晴朗的天空，道:“我最初还以为那妖邪是为了阻止我们闯这座塔制造了血雨，后来才明白，对方的目的恰好相反，正是为了逼我们进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