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闭上眼睛，嘶哑的嗓音，吐出满含绝望的几个字：“不懂。”
叶念念拿了抽纸，擦掉他眼角的泪花，低声道：“闷在心里这么多事情啊？啧，都哭了呢？”
祁言愣住，抬起手摸了摸眼角，看着指尖那一片湿润，突然觉得脸色一热。
他居然哭了……
还流泪了，还在念念的面前流泪了。
他是个男人啊，流血流汗不流泪啊，怎么能哭呢？
抓起枕头，盖在自己的脸上，这样，念念就看不到他哭了，他只是真的很难受，他自己控制不住泪腺。
那不是他让流的。
叶念念枕头给他扯走，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把言言闷坏了可怎么办？”
这宠溺的语气，让祁言耳尖都红了红，心底突然变得好软，仿佛刚才涌上来的阴暗巨兽，都被压在了心底小小的角落里呢。
祁言睁着眼睛，望着叶念念。
那双眸子水润润的，黑漆漆的，干净又无辜，像是一头小鹿，让人忍不住想虎摸一下他的脑袋，把小崽子抱进怀里好好疼爱。
“别这么叫我，不习惯。”祁言皱了皱小眉头。
叶念念低笑一声，“没事，以后习惯了就好了，这段时间就先住我家里？”
祁言犹豫了一下，“不行。”
他还在想，当时他在家中受刑，念念是怎么把他带走的。
血液不断地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平缓，手指发冷，意识浑然不清，他以为……他都要死在那里了。
“我父亲会来找的，把我送回去好不好？”
“不怕，有我在。”叶念念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耳垂，看着他的眼睛，“言言，我希望，不要再装一百个面孔来骗我，好不好？”
祁言垂下眼睫，躲开叶念念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