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非台悄然回望身边埋头走路的小朋友：“就这样定了？”
杨惜筠不想变相的占他便宜，但也不能硬将东西拿回来，显得小气不说，还会表现得有点……目的不纯。
廿岁男青年，确非她的同类，她怎么可以厚着脸皮接着用他触碰过的东西？
“嗯……”想到自己的物品日后会为他所用，她来回绞动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嗫喏道：“那……还款的时间能不能按月？”
不远处的路面有个坑，坑里都是半化的雪水，她走路只顾盯着脚尖，好像洗得发白的旧鞋就能这样秃看成新的。
郁非台只顾握住她细瘦的手臂躲到一边，根本没把那打折的五百块钱放在心上，大大落落道：“依你。”
她毫无防备的被他这么一拉，轻如蒲公英，风轻轻一撩就倒在他平坦的怀里，脚直踩到他的白鞋上。
他也不躲开，被踩得扎实，安分的惊人。
“对不起。”杨惜筠感觉他身上真的有刺，忙弹到一边，目光无意地划过他的脸，发现那双深邃眼眸正在穿透夜色洞察自己，羞得转开脸。
郁非台苦口婆心道：“走路最好不要想事情，会摔得很惨。”
他想起刚才她独自一人立在街头呆望往复不息的车流，误以为她要魂不守舍地直接走向马路中央。放慢脚步不久，才见她裹紧衣物往回走。
几次看到她都是一个人。
他们一样——在草长莺飞的时节，旁若无人的荒芜。
“知道了。”听了他大人语气坦诚的告诫，杨惜筠的思想被渗透着净化，肾上腺素水平锐减。
十五岁明明只短十八岁三年，却因为这三年被成人生生划出一道鸿沟，只许和少年儿童为伍。
两个人脚步轻浅地走着，小矮子虽然还不到大高个的肩膀，但总算是有了和他进一步熟悉的契机。
念着此去经何年，杨惜筠借着黑鼓足胆子道：“哥哥，你是属什么的？”
“马。”青年脱口而出。
她自言自语道：“我是属猪的，狗、鸡、猴……属马今年是……”
刚伸出手指头，就听旁边的人好心道：“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