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七心底波澜乍起,又惊了惊“殿下,沈姑娘这是要干什么?陛下已经对她起了疑心,她一旦进宫,身份暴露,恐怕是凶多吉少。”

    凌云夙清冷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策马赶往大明宫。

    含元殿前的侍卫拦住了他“殿下,陛下正召见越王,谁也不见。”

    “本王你也敢拦,让开!”

    凌云夙面上带了几分薄怒,不耐烦地冷喝,侍卫心头一怵,可凌帝口谕已下,心头再胆寒,也不敢有丝毫的退避。

    凌云夙正要闯进去,殿门忽地开了,高起出来,缓声劝道“天威不可冒犯,殿下,君命难违,您不为自己,也该为贵妃娘娘。”

    凌云夙神情一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锐,抿着唇,沉沉不语。

    高起看他听进去了,朝他躬身一揖,转身进了含元殿。

    凌云夙负手站在殿前,眺望整个大明宫,忽然想起那日,凌帝说的话,至高皇权,握住的是无上的尊荣和自由。

    今日,他被拦在殿外,不得不退。

    他日,他登上高处,是否就能求仁得仁?

    一抹深暗,在心底沉寂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吱呀”一声打开,凌云夙回身看去,正对上越王温润的笑意。

    越王朝他拱手“夙王殿下,”

    眼前的人,清润有礼,才是真正的越王。

    凌云夙整个人如遭雷劈。

    他常年征战在外,和越王素无往来,仅凭一张脸,便先入为主,又在苍山崖,遇到她被禁卫围捕,认定容九便是越王,她处处为他,哪怕明知她有所图谋,亦不想怀疑她。

    她冒认越王身份,不惜用美人计盗走他的令牌,到底是为何?

    凌云夙心头纷乱复杂,透出肃沉清寒之气,越王润声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本王没事。”凌云夙转身要走。

    “殿下,”越王却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