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罂赶忙勒马停下,提裙朝山坡下跑去。山坡不陡,奈何很长,这么长一段路翻到底,可想而知坐在马车里的人会遭遇怎样的情形。

    夏侯罂泪水已模糊的双眼,发髻已有些松散,她终于赶到了祖父和姑姑身边,姑姑左臂无力的垂在身侧,小臂折成了诡异的弧度。

    她靠在祖父身边,泪流满面,未伤的右手,一直在唤祖父。

    见夏侯罂来了,夏侯温嬿泪眼朦胧的回头,对夏侯罂颤声道:“罂儿,爹他不醒过来啊……”

    夏侯罂跪在祖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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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忍着伤心难过细细查看,祖父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脉搏也尚在,可就是无论怎么唤都无法唤醒。

    夏侯罂忙恰祖父人中,可掐了许久,还是不见祖父转醒。夏侯罂亦是泪落涟涟,她问夏侯温嬿:“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侯温嬿深吸一口气,咽下喉头哽咽,方才道:“我们好好在路上走着,迎面却忽然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避让不及,车外的马夫已经死了……”

    夏侯罂接着问道:“那辆马车呢?可看到是什么府邸的了吗?”

    夏侯温嬿摇摇头:“马车疾驰而过,我们被挤下去后,也未作停留。等我们从马车里爬出来的时候,那辆马车早已跑没了踪影。”

    说话间,夏侯温书和章氏带着府里人丁和大夫也赶到了,夏侯温书忙上前看老太爷的情况,又问夏侯温嬿如何。

    索性带了三个大夫,分别给老太爷和夏侯温嬿,还有受伤的下人诊治。

    夏侯温嬿断了手臂,须得回去后,以麻沸散捂住口鼻后,方能接骨。在车外随行的下人无事,筒子啊马车里服侍的婢女也有两个,一个伤了头,一个伤了手腕。

    至于夏侯老太爷,大夫诊过脉后,微微叹了一声,说道:“老太爷年纪大了,头受了重创,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先行带回府中,容老夫施针试试。”

    出事之地,离夏侯府较近,夏侯温书便做主将老太爷带回夏侯府,又派人去接老太太和夏侯温旋。

    回到府中,一名大夫便去给夏侯温嬿接骨,而老太爷,无论如何,都没有转醒的迹象,好在药能喂下去。

    就这般治了两日,夏侯温嬿手臂已接好,唇色因疼痛而发白,却还是再接好骨后,就来了老太爷房中,半躺在一旁的贵妃榻上,一直看着老太爷的情况。

    救治老太爷的大夫,这两日里换了三个,给出的答案都一样,性命能保,只是……能不能醒过来,全看天意,也有可能,就这么一直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