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异能力者连续杀人事件,暂且告一段落,通知外宣明早召开新闻发布会。出于对受害者隐私的保护,禁止将死者以及生还人员任何照片、图像资料透露给媒体。另一个涉事人员的审讯我会亲自参与,另外,与军警方面的沟通挪到两个小时以后。”

    安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有些不知所措。

    普通社畜?就算我再孤僻也总不至于这么好骗?

    老实说,我对丈夫的认知还停留在大学时代——毕竟婚后相处得更少。

    学生时期的坂口安吾,看上去文质彬彬斯文安静的样子,实际内里是个再叛逆不过的问题少年。

    这可不是凭空污蔑,而是婆母老坂口夫人冲我吐槽的。譬如眼镜子读高中时曾因看不惯教师对学生恶意体罚干过故意交白卷抗议的事儿。拜早年社会环境所赐,最后老坂口先生无可奈何,只得动用关系给儿子洗清不良记录并转学才算了事。

    作为哲学系有名的神人,这家伙总会出现在校运动会上拖着一群拉跨队友孤军奋战对抗其他专业,至于最终结果么……只能说虽败犹荣。

    就,挺惨的。

    我知道他是个执着的人,执着到近乎天真,怀抱着比我一个艺术家还丰富细腻的梦想,大步迈向我所不理解的世界。

    ——已知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距离,又知憧憬与爱恋仅有一墙之隔,所以得出结论:爱恋与理解之间同样存在着天堑般的鸿沟。

    “安吾?”

    我听到自己满是迷惑的声音,还压在背部限制行动的胳膊突然紧绷:“抱歉,我只有半小时时间,吹雪你乖乖跟着警察去警视厅做笔录,不要害怕。已经拜托了熟人,很快就能回家去。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只管买。”

    眼睛依旧被手掌轻轻盖住,只能听见纷杂脚步声进进出出。时不时有人上前请示,安吾耐心一一回答。

    嗯……看他这个反应,律师函和裁决书应该都还没被发现。

    有点遗憾啊,我那份资料没带在身边,不然就可以直接砸他脸上好出口恶气。

    “嗨嗨~安吾~看到你真高兴呀。但是,请问……你在对我们武装侦探社的被保护人做什么?”太宰先生玩世不恭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他佯做打电话报警:“么西么西?警官先生?这里有人骚扰年轻女士哦,知法犯法的公职人员,要抓走吗?”

    “行了,太宰。”

    我被人捂着眼睛带出地下室,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看到的是被暴力砸烂的门板,凄凄惨惨躺在地面上。安吾松开手,弯腰仔细看了眼我的脚踝:“万幸没有接触到。”

    “犯人已有死志,在手上涂抹了□□。”他站起来,目光温和看着我:“害怕吗?需不需要喝点热饮?”

    “或者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