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那个人送的是一对,一只枕边风,一只炉中烟。

    枕边风是世人枕边软语所化,而炉中烟则是香炉中供奉祭祀的香烟经年累月生灵而成。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这只炉中烟被信陵归还给那人。

    而枕边风则辗转之下留在了悬黎身边。

    悬黎自问从未忌惮害怕过任何人,可唯有这一个人,午夜梦回之间他还是会猝然惊醒。

    哪怕如今早已今非昔比,哪怕如今他已成了鬼王,可他也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无法改变。

    比如说,这个人在信陵的心中,无论是爱或是恨,都无可取代。

    比如说,甚至就连他,都只不过是当年那人送给信陵哄其开心的。

    朝君。

    思及此,悬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一片清澈,他看着信陵轻声问:“哥哥,是他吗?”

    信陵皱着眉,继而一笑,这笑意连半分温度也没有:“也许,但他要跟着,就让他跟着吧,他不来找我,我总也要去找他的。”

    一路上悬黎再没说话,信陵察觉悬黎情绪低迷,哪里不知道他想的什么:“悬黎,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悬黎看着眼前这个人,像是要求证什么一样,很是认真的问:“哥哥,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对不对?”

    说着他的声音弱了下来:“哥哥,我好害怕。”

    “你能不能不要去找他?”

    信陵失笑,转身看着悬黎,像是有些无奈:“悬黎,有些事情总得做个了断,至于你说的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这个问题你小时候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悬黎再不说话了,良久,却是低声说了一句:“小时候我没有能力,但如今不一样了,这次一定会是永远。”

    信陵不知想到什么,好笑的摇了摇头。

    两人走到前面有个禁制,信陵随手破了之后才显出一条仅可容一人通过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