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江离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早起的怪声，身体还是懒得很，在床上小幅度地滚动了几下，还是决定起床。
下定决心，起了身，但是没有下床的打算，而是跪坐在床上发呆。边发呆边叹气，充分显示了早晨无法正常使用身体的艰难。
修景竹还维持着昨天晚上侧躺的姿势，想试着活动一下僵硬的半边身子，然后就看见江离笙在眼前放大的脸，只是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你有胡子的啊。”看着修景竹嘴边在早晨冒出的青色胡茬，江离笙有些好奇地凑近，然后又发现这个姿势似乎有些不妥，于是立刻端正坐好。
“不然你以为呢？”修景竹没好气的反问，他们之间有没有边界是一回事，江离笙把不把他当成男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就好奇。阿竹你长大了啊！”江离笙话说的老气横秋，还想再打趣一下，就看着修景竹的脸越来越臭。
修景竹没想到一个晚上没换姿势睡觉，肩膀会这样疼，他撑着身子起来，不断的甩着发麻的手臂，希望血液能快点流动起来，好恢复手臂的知觉。
修景竹看着江离笙光着脚下床，跑进浴室，一会儿又从浴室里拿出一个小背包出来。她眼睛肿着，说话的嗓子还有些哑，顺手给他递过来一瓶桌子上的矿泉水。
“重霜喜欢你吗？”
“噗……”修景竹喷出一口水来。
昨天晚上为了叶重霜的公司活动，除了必要的照明，其他位置的灯光通通都熄灭了，包括江离笙他们吃饭的小桌子。现在早晨仔细一看，修景竹身上穿的睡衣竟然和自己身上的那件款式相近。
“我身上的睡衣也是她送的哦！”江离笙语带骄傲：“她说她可喜欢我了，才认真挑的睡衣。”
“……”修景竹手指捏着矿泉水瓶咯咯作响，让叶重霜给送人个睡衣废什么话啊。
“阿竹你转过去，把上衣脱了。”江离笙想着可能还要再解释一下的，没想到修景竹很爽快的转身了。
修景竹的睡衣解开两个扣子，然后就直接从领子那里把衣服脱下来了，露出白皙且肌肉线条优美的上半身。他听见身后有拉链拉开的声音和拆包装的声音，接着肩膀上就被拍上了好大一块膏药。
“……”
大概是清晨脑子不清醒，又或许是这膏药的味道太熏人，修景竹感受着江离笙带着点力气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他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地问一句：你喜欢我吗？跟叶重霜不一样的那种。
“我有时候画画画太久，手和肩膀会疼都用这个，感觉效果还不错。”
江离笙把他脱掉的上衣递还给他的时候，对昨晚给他添麻烦表示了抱歉。修景竹看着她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下次记得叫醒我啊，我能自己回房间的。”江离笙看着修景竹活动着手臂，实在是觉得抱歉，怎么能把人压一晚上而不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