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妈妈给你收拾一个新的房间出来,按照你原来的房间的装修来,怎么样?”

    “渺渺啊……”

    时映星:“嗯?”

    时渺:“怎么了?”

    话音刚落,三个人一怔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宋慈忽然轻咳了一声,看向时映星低声道,“渺渺在外面总归不安全,妈妈想让他和我们住在一起,他的房间被你占了,妈妈想给他一个新房间,那个小时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被你占了……

    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时映星这下连虚假的笑容都扯不出来了。

    宋慈自己都不一定发现自己语气里带着的小心和显而易见的偏袒和莫名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敌意,他明明身体流着她的血液,可无形之中自己倒是像个外人。

    他忽然想到远在他乡不顾外人眼光独自将他领大的江燕,想到对他疏离冷淡的宋慈原来也会像普通母亲一样和自己的孩子温柔说笑,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无形屏障让他像脱水的鱼,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有些想那个成天咋咋呼呼爱啰嗦念叨的女人和落后狭小的一方小镇了。

    时映星猛地站起身,脸上的疏离冷漠像是最后一层遮羞的布,起身走向二楼,凉凉道:“随便吧。”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听见楼下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关上门一切重归于寂静和黑暗。

    时映星没开灯,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窗外,漆黑的房间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外流进来得月光,此时一切摒弃了白天的喧嚣沸腾,化作一汪沉寂的死水。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手指在妈妈那个名字上轻点了下,听筒里传来“爱情买卖”的彩铃声,下一秒就听见江燕沙哑的大嗓门从另一端传来。

    “怎么了啊小星,怎么想起给妈打电话了?”

    时映星听到江燕的声音一时鼻腔涌上酸涩,少年到底还只是少年,即便再如何逞强,听到熟悉的声音,到底还是忍不住心头的委屈,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泛着淡淡的胭脂薄红色。

    “没什么,就是看你有没有又大晚上溜出去打麻将。”

    “嗐,你不在妈晚上都不敢出去了,乌漆麻黑的没你来接我回去,妈都有点儿发怵哈哈哈哈!”

    时映星感觉眼角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涌上眼眶,咬了咬牙忍住情绪故作轻松道,“不说了,你这眼睛十米外人和狗都分不清的,大晚上就老实点吧,我还有事儿,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