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别想好过!”

    情绪崩溃的少女双瞳血红,“戚峰,总有一天,我会让时清颜也亲自体会到这种痛苦,你等着。”

    话语像炮珠一样,一句句扎在戚峰耳膜里,他对上少女凶狠阴毒的目光。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仿佛真看到自己不堪的未来。

    他顿默了一会儿,拽起她,“戚流,你跟焦宴一样不识抬举。”

    下一刻,她被震碎心骨,随之被推下冰原之底。

    戚流融在幻境里,体会着原主的情绪。长河万里,她随着冰层下的暗流慢慢往下涌。冷得能感受到血液在凝固。

    “戚流”在快要失去知觉时被一双手拉起。

    怒江上游是魔域雪原,她被扔在茫茫荒原上,魔妖肆虐,被任由着自生自灭。

    拉起她的人有一双温暖的手。她在昏迷中闻到空气中有股幽静的香味,有人给她喂羹药,给她盖上被子,她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不远处,炉火正在热烈燃烧。

    体内的所有经脉全部被搅碎,连御气都做不到,五感极弱。

    想到这里,戚流弯着嘴唇笑了。

    无疑,戚峰是怕她的。他害怕她跟焦宴一样夺目逼人,他害怕一辈子翻不了身,他怕永远矮焦宴一截,被踏在脚下。

    那个人,就是个懦夫,就是个废物。

    想到母亲,“戚流”目光沉了一瞬。

    她在雪原上休养了很多天,魔域雪原有短暂的回春,冰雪初融时,救她的那个人对她说,“你可以走了。”

    这些天被好生喂养,她的经脉慢慢地恢复如初,被灵气震碎的五感也开始回归。

    她知道,她必须要走了。她还有那么多事没做。

    “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是谁?”临走前,戚流转过身问她。

    她双眼还覆着清理残存灵力的膏药,冷风卷杂着雪渣子扑打在她周围,卷动着白绫翻飞。

    对方没有说话,她偷偷拉下覆眼的白绫去看。剧烈的阳光刺得她有些不适应,极度刺眼的白光里,那个人坐在一只雪兽上,双目沉沉地看着雪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