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每日早上起床后先和方多病用扬州慢运转内力一个时辰,随后回到他的婚房中,在浴池中泡上一个时辰,一边泡一边修炼雕龙画凤,早中晚各一个时辰,晚上泡完就吃一颗药魔特制药丸。其余时间若是无事,他便会爬爬后山,发发汗,锻炼锻炼身子。如此做了两月有余,碧茶之毒竟是没再发作过,他身上那些被毒侵占的痕迹也在渐渐变浅。然而,雕龙画凤似乎还没有练成的迹象,反而李莲花的身体变得越发匀称,也不再是瘦骨嶙峋病歪歪的模样,脸上有了血色,很健康。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莲花还是喜欢抱着笛飞声的一条胳膊睡。而等他们睡一起的时间长了,他们也会有更近一步的亲密动作……比如,在地室浴池中,他们不再穿着亵裤下水,而是直接赤条条地下去,待李莲花运功结束,笛飞声把人按在池边,欣赏着他被蒸汽蒸红的脸,低头与他亲吻。亲吻时身体会不自觉地贴在一起,被情欲催动硬起来的某处也能彼此感受到对方同样的炽热。他们都克制着,没有进一步深入的动作,可是越是克制,心底某处就越是有得不到的骚动在蠢蠢欲动。

    李莲花熬过了这个冬天,天气逐渐转暖了,他发觉自己好像随着春天的到来而变得越发嗜睡了起来,果然有道是春眠不觉晓。

    不过就在某晚,他一夜梦魇,睡得很浅。突然,身体以神阙穴处为中心,有剧烈痛感袭来,把他硬生生疼醒。

    他猛地睁开眼,却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身体里面爆发的剧烈疼痛让他不得不蜷缩起身子,他的手下意识摸向一旁的笛飞声,可是,那边床竟是空的!

    李莲花在剧痛中捏住床单,倒抽着气,气若游丝地呼唤:“阿……阿飞……阿飞……”

    门外立刻有脚步声传来,不多时,房门被一把推开,笛飞声先飞快地点了灯,紧接着奔至床上,大手覆在李莲花的脸上,摸到一手的冷汗,忙问:“怎么了?”

    李莲花吃力地伸手攥住笛飞声的衣摆,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笛飞声双手捧住李莲花拽着他的手,说:“起夜而已,刚回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你喊我。身体哪儿疼?”

    “神……神阙穴……周围……”李莲花说。

    笛飞声立刻掀起李莲花的衣摆,探手进去,在他的下腹处摸了摸,发觉那处格外的烫。

    心念电转间,笛飞声有了判断:“是雕龙画凤在起效,我立刻带你去浴池!”他双臂穿过李莲花的下腋和膝盖弯处,将人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冲下了楼梯,一脚踢开门,衣服都来不及脱就带着李莲花一起入了水。

    入了热水中,李莲花腹中令他痛苦不已的源头扩散至了整个中枢躯干,他无力地攀在笛飞声的双肩上,抱着他微微发抖。

    笛飞声搂着李莲花,不住地亲吻他的额头,希望能让他好受一点。

    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李莲花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胸前有了疼痛感,又胀又硬。他把这感受告诉了笛飞声,笛飞声便说:“这是你的身体开始变成雌雄同体的信号,快运转雕龙画凤的心法,挺过这一阵就好了。”

    笛飞声把李莲花放在了靠浴池的边上,离他仅两步远待着,方便李莲花运转功力,又能及时出手。

    李莲花眉头皱得很紧,他咬着牙,心里默念心法口诀,如平时一样催动内力运转雕龙画凤。

    又过了约一刻钟的功夫,不仅胸前传来胀痛感,下身也传来撕裂的痛感。李莲花浑身都冒出了汗,和蒸汽混杂在一起,整个人湿得不能再湿了。他疼得浑身都在止不住地抖,而笛飞声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通过生死契感受着李莲花那起起伏伏的生命力。

    练就这雕龙画凤,好像让李莲花在生死线上又走了一遭。笛飞声默默看着,感受着,难得的感受到了“心疼”这种情绪。他不禁想,连性别分化都如此痛苦艰难,到时候生孩子,不更加的让人在生死线上走一遭吗?这生死契的解法,当真不是戏弄人吗?

    笛飞声越想越是恼怒,双眸久违的又变成没有感情黑沉沉的一片。不过,他似乎忘了,寻常中了生死契的人是一对男女,那女方没有遭受碧茶之毒,也不需要雕龙画凤逆转性别……难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