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就要吃得好一点,难不成还叫你把焦米饭吞下肚子吗?我还有基本的良心。」夜珠没注意男孩的表情,怔怔地看着转熟的烤r0U,内心发愁。说实话,她前几天久违地吃过正常饭菜,现下也吃不下这些油腻的r0U食。

    她霍地站起,一并提起陵光:「对了!我不是说过,你病好了,就带你去人间吗?坐言不如起行,我们现在去!」

    「咦?但这是r0U……」

    「别管了,先收起来,明天再吃好了。」

    於是,少nV与男孩俐落地拿了碗盘,盛好烤r0U,在山上随便挖了五六块美玉,就出发到人间。

    故城疆界无边,地势无可考察,妖兽只认得其中主要山脉、湖泊就算。反正是处无王管。许久以前,天上的神有见妖兽JiNg怪流落人间,当中有不少害人的,也有善良的妖因错信凡人而误堕陷阱,被当成珍禽,活捉後向当权者献宝,终被活生生折腾而Si。於是,天神创下一方乐土,设於凡人所不能及的地方,分隔妖兽与凡人,从此两不相知,河水不犯井水。妖兽成为人间的传说。

    之後又过了若g时日,妖兽有感终日困於城内,很是苦闷,玉帝便与四灵立约,开放故城的水域,让妖兽穿越到人间不同时代,条件是他们不能泄露身份及害人。然後,妖兽以故城神山上的美玉、金银为货币,日子过得闷,就到人间一闯:有的只是间中到人间游乐,有的却向往凡人曲折的生活,选择在人间为官、经商,久居百年、成为世家。

    修为高的妖兽或神兽,能自由地穿梭时空。於他们而言,时间没有过去、现在与未来之分,它像一个大圈,一时能落到这个点、相当於人间的现代,一时能跨到那一个点,相当於千万年前的时代。修为低的妖兽,如夜珠之流,就只可随波逐流,任水域将他们随便带到一个年代。

    此刻,夜珠带陵光到了山下的「观月湖」,据说此湖大多连接人间盛世。陵光尚无法力,万一到了乱世,她也自身难保了,哪里顾得上他。夜珠念了个口诀,往他的眉心一点,一个浅hsE的光团瞬间包覆着二人的身子,她把陵光紧紧抱在怀里,纵身往湖里一跳,两人湮没於水里,离开了故城。

    湖里先是一片漆,伸手不见五指。陵光紧揪着她的衣衫,夜珠拍了拍他的头:「等会儿就会有光,你耐心等一下。」

    身旁刮起一阵暖风,他随即感到一GU力量推着他们向前飘移,远处一个金sE光团从一开始的米粒大小,俄而放大,把他们吞噬。从暗转明的一刹,他怕得紧合双眼,之後适应了光,才试着开眼,只见身边飞过雪片一样的影像,全是他不认识的人,唯有一个人出现的次数最多:那是个穿着黑袍、皮肤白晢的男子,眉间有一点朱砂痣。陵光这时才刚化形,见过的人只有夜珠,也不懂得什麽好看不好看的,只觉这男子的神情冷酷得渗人,让人很不舒服,又有一身凛然的气质,外人不敢接近。他想看清楚一点,可每个片段如箭经过,来不及看清细节就过去了,只得走马看花。

    「夜珠,你看到那个人吗?」

    「什麽人?」

    陵光把那男子的相貌形容了一番,她说:「我们现下处於时间之内,你所看到的,是一些你以前或将来会遇到的人事。每个人在这里看到的片段都不一样,这是因为各人际遇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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