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头也不回地点了一下，粗声粗气回道：“知道了。”
老者这才面色好转了些，慢慢道：“咱们沿着宫墙往北走，从最后头预留的小角门进，那边离御厨房最近。回头卸了东西领了赏银就赶紧出来，耽搁不得。”
年轻人点头：“知道了。”
老者这才靠在车上满意地点头：“狗子啊，这些伙计里头我就瞅着你顺眼，跟着爷好好干，定有出息。”
能混上给宫里送菜了，这出息于普通人来说的确不小。不过……
牛车在晨曦薄雾中一路辘辘往前，很快就到了皇宫角门，守卫验过腰牌之后放行，让牛车驶进了宫墙。
宫内其实是一层套着一层，进了第一道墙，往前走了一段，又是一处朱门，此处守门的是两名蓝衣太监。
俩人见牛车过来，都露出一脸的不耐烦和不满：
“怎么回事，这么晚才送来？”
“知道几时了吗？耽搁了贵人用膳你们担待得起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过来，在牛车旁站定，也不叫往里送。
老者从车上下来，
将烟袋锅子插在腰带中，从怀里摸出一只荷包，往走在前头一点的太监手里塞了，拱手道：“对不住对不住，公公，我这赶车的是个新手，第一回来，有些怯，慢了点。”
那蓝衣小太监掂了掂荷包，往袖子里一塞，闻言打量了牵着牛车的年轻人一眼，年轻人头戴头巾，垂着脑袋，自能看见小半个白皙的侧脸。
“哟，还是个俊俏的呢。”蓝衣小太监尖声尖气说道。
另一名小太监伸手就去勾年轻人的下巴，道：“让我瞧瞧，可别是个细作吧。”
年轻人往后躲了一步。
蓝衣小太监一下子勾空了，面色有些不好看：“怎么的，一个赶车的还比我们金贵了？”
老者见状忙上前拱手：“狗子没见过世面，两位公公担待了。”
收了荷包的小太监扯了一下因为勾空了正要恼怒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