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活人，节目组感动得都快哭了。上次过来虽然荒凉了些，但也总有零零星星的几个老人在村里活动。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路过不去，连半个人影都没碰到。
“你们要去鬼楼？”年轻人听工作人员说清原委，眉头皱起来，“可是那里已经没了。”
工作人员吃了一惊，“四天前我们还来过。”
年轻人摇摇头，“三天前发生了地震，山崩了，鬼楼在山脚，被砸塌了。”
工作人员脸上一片茫然，喃喃地说，“怎么会地震，”
“那一带都塌了，地裂了那么大一个沟。你们就算去，也找不到了。”
导演比工作人员更痛心疾首，“放在鬼楼里的设备怎么办？”
为了构造出恐怖效果，那栋农村房里放置了各种制造恐怖效果的设备：摄像头、监视器等等，这么一塌，不仅没法拍摄，设备也毁了，全都成了沉没成本。
胡栗拍拍导演的肩，“算好了，万一留人在里面，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导演苦笑了声，确实幸好，设备没了就没了，万一出了人命那就真叫麻烦了，没准节目都得被叫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应年轻人说的地震，原本暮色苍茫的天迅速沉了下去，几分钟之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黑沉沉天空轰隆隆响过了几声闷雷，显然不久后就会下暴雨。
“林先生，能不能让我们躲下雨？”导演说，他犹豫了下，肉疼地加了句，“您看多少钱。我们就留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走。”
本来打算在鬼楼拍摄过一夜的，但是鬼楼塌了，肯定不可能了。现在回去的话，别说回去那段路有多难走多危险，就冲着这天气，谁也不敢开车呀。
黯淡车灯打出来的光里，那个年轻人，林西照笑了笑，“钱就不用了。我们这里都是自建房，房间简陋，比不了城市住房，要是不嫌弃就住下吧。”
车子刚刚开进院子，黑沉天空就划过一道银色的闪电，噼里啪啦的雨点跟冰雹一样砸了下来。
“唉哟，”
“啊，”
从车里下来冲进屋里的人被砸得纷纷发出哎哟声。在车里听着雨砸在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都能想象到那冰雹砸到人身上会有多疼。胡栗用外套罩在苍衡头上，护着他冲进屋子。
幸好外面虽然下着大暴雨，屋子里却灯光明亮，暖意融融。林西照拿了几条毛巾递给他们，让他们擦脸，贴心地说，“放心吧，都是新的。”
胡栗拿过一条，认真地给苍衡擦掉脸上身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