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虎他们安稳几句,周老头却反而哭的更厉害,他这样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哭的跟孩童一般撕心裂肺,教人瞧着心里直难受。

    林映月在电话那头听着,周老头在说:“我没啥本事,三十多岁才娶上老婆,老婆就只给我留下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就撒手走了。二十年来,我把女儿拉扯大,说是含在心口都不为过。

    老头我做人窝囊,教出来的女儿也傻,随随便便就被男人花言巧语骗了去。结婚没半年,他家就磋磨我闺女,我笨啊,我没能耐啊……”

    林映月似乎都听到了周老头捶胸口的“咚咚”声,还有孙虎师泉上前拉人劝慰声。

    周老头情绪稍稍缓和,他又道:“后来,他们家妯娌嫉妒我女儿生了个儿子,就在我闺女房子后面种柿树,树下埋小人毒咒她……后来外孙死了,莫名被一个疯子挂在树杈上,那吸满了血的树杈,芯子都是红的……穿过我外孙的胸膛……”

    这就难怪了,为什么周家村出事的人一个个都这样离奇的死。林映月心中叹息。

    一会儿,周老头平缓平缓心情,继续说着:“后来,云岚就疯了,没两年她又突然清醒过来,可惜第二日便永远的闭上眼睛……”

    “再后来,有一天夜里,云岚给我托梦,让我在那毒妇贺桑家屋子后面种上柿子树,说是谐音‘逝子’,云岚说她看不得贺桑害了他们又自己生下儿子和和乐乐当没事人一样过日子。”

    “云岚给我托了三天的梦,我就去了,趁着天黑,把那棵柿树挖出来改种到贺桑屋子后面。云岚果真在看着我!她帮我刮了大风把柿树吹倒好教我背过去,还下大雨掩盖我的痕迹……”

    “云岚就在这里!我不想下山,我的闺女不会害我的,他们都走了也好,我守着我闺女过日子……”周老头又抱着脸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林映月听了,声音冷静:“你不能再在山上住下去了,或者你的女儿得离开。人鬼两隔,你们还这么一直接触下去你身体受到阴寒之气侵蚀更加严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把镇上送去的所有被子都盖上了吧。”

    这些话,林映月不只是给周老头说,还有坟堆里的周云岚。

    孙虎他们两人安置好周老头,便下山离开。往后没过多久,林映月再次接到他们电话,说是接连一周多都没再出现周家村人出事。

    “她应该是真正‘走了’。”说话时,师泉声音也消沉极了。

    林映月轻轻“嗯”的一声,道:“等过几日咱们去山上,差不多要到给周云岚迁坟的时间。”

    师泉答应一声,接着又说:“还是讲点儿轻快的,我把林小姐你送的花瓣送去源源她们宿舍里,刚送过去第二天,源源就打电话说她们仨夜里都不做噩梦了。”

    “后来周晶晶回去,说她在我局夜里也成宿成宿的做噩梦浑身打冷战,但在宿舍却睡得极好。我简单给她们说了两句你的作为,她们要来感谢你呢,特别是周晶晶,这几日她为你叠了一大瓶千纸鹤。”

    林映月意外了下,道:“等过两日见吧。”

    林映月这两天还真没时间,梅荭坐不住了,她要过来。

    下午,梅荭就开车停在东山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