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译谦有时候也会想,这样……似乎也挺好的。
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我在主人心中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地位?
他要的不多,就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作为穆家的忠犬,一条可有可无的狼狗,一件牺牲品,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关心他。只有主人给予了他名字,并且将他留在身边。
所以,穆译谦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主人。
好的,坏的,只要是主人的,他全都照收不误。
他以为他的想法会一直不变,直到他死亡。
而现在……
结痂的刀痕再次被割破,鲜血涌出,流淌在血色的阵法上。诡异的阵法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穆译谦的血方才落上去,那阵法便像是有生命一般,迫不及待地将血液贪婪地吞下,散发出阵阵兴奋的血色光芒。
穆译谦虚弱地晃了晃身体,接连多日的失血让他无所适从,身体极度虚弱,可阵法贪婪,每日都需要新鲜的血液灌溉,宫内又频频出事,守卫更加森严。为了不让陛下发觉,只能由活人来供应鲜血。
一天一盅,虚不受补,穆迟离很快虚弱下来,伤口得不到较好的处理,反复撕裂,早已露出森森白骨。而穆译谦却还是像感觉不到似的,用另一只手扒开伤口,企图流出更多的血液。大脑阵阵晕厥,穆译谦强撑精神,用一条绷带缠好伤口,脚步虚浮地扶着墙壁离开。
主人……
穆译谦恍惚地张开口,他想喊出来,却不知道自己全然发不出声音。
主人……
最终只是作出了这个口型,穆译谦蹒跚地踏出两步,眼前被黑暗笼罩,重重地摔倒在地。
在他的背后,阵法闪烁着红色光芒,一缕发丝一样的物质爬出来,缠绕在穆译谦的小腿上。
而在阵法的周围,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尸骸和服饰。它们无一例外,都是来自宫中的宫人。
阵法兴奋地闪烁着,含糊黏腻地发出咕叽咕叽的叫声。
“血……还要……”
“更多的……血肉……”